我抛弃过很多女神。
苏菲玛索、莫妮卡贝鲁奇、凯塞琳泽塔琼斯、查理兹塞隆、铃木保奈美、酒井法子、藤原纪香、钟丽缇、李丽珍、朱茵、邱淑贞……一切始乱终弃都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,秘密到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我曾迷上过她们,不知道我移情别恋,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。
在那个欲火难耐的夏天,我钻研了很多小电影——枯燥的高中结束了。迈进大学的第一天,去班里报到,一阵惊喜的凉风沁人心脾:女多男少,且比例严重失调。
这种情况和高中完全不同,我终于面临奇货可居的大好局面。
事实上,兴奋不已的不仅仅是我。
文科生的宿舍也很三俗。晚上,在宿舍例行的荷尔蒙交流大会上,白天羞赧胆怯的兄弟们变得勇气十足,纷纷表达了渴望交配的美好愿望。资源如此丰富,大家都摩拳擦掌——等那些体育生和学生会干部们挑完了,我们就可以大显身手了。
见人人如此乐观,我暗自心惊,当下决定:肉多狼少,也要抓紧抢。
在动物界,狼为了减少同类争斗,区分势力范围,往往会沿着自己的领域边界撒尿。我们当时也集体撒了尿:为了避免在内斗中产生不必要的资源消耗,兄弟们开过多次会议,按照宿舍人头数,把班里女生私下进行了瓜分。几经拉锯,终于共签城下之盟。
曾看过一部描写革命先辈的电影:伟人们在宿舍里心忧天下,指点江山,高唱励志歌曲。不知他们有没有在宿舍里聊过女人。
在大学的校园里,彼此的寂寞与好奇时常一拍即合。很多人都错以为爱情来过。和《泰坦尼克号》一样,凄美总是源于短暂。
曲终人散。食言,并不意味着成心欺骗,而是当初高估了自己承兑感情诺言的能力。
琼瑶说:没经过生离死别的洗礼,能算爱情吗?
楼下冯大爷说:比生离死别更狠的,是柴米油盐。我当年撑过了生离死别,没撑过柴米油盐。
琼瑶说:我光拍柴米油盐,你看吗?
楼下冯大爷说:让你骗了。回头把你的书全烧了。
我对商纣王说,你真傻。他说,我乐意。我对周幽王说,你真傻。他说,我乐意。我对吴王夫差说,你真傻。他说,我乐意。
他们一块对我说,哥几个为自己爱的女人,舍得亡国——你情人节连束花都没买,几年了?
我说,你们那不算爱情。
他们说,别逗了,我们动真格的不算,你动嘴皮子的算?
我说,我这就买花去。
如果有人问爱情是什么,他会得到成千上万个不同的答案。
我想,远处那个情人节,如果伊已鹤发鸡皮,伊还心甘情愿靠在我的肩头,我则哆哆嗦嗦套上假牙,撑开嘴唇,低头亲吻伊的脸颊——这便算爱情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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